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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术思想

临床与用药特色

康良石教授以“疫郁”理论指导临床,采用“瘟疫(神、气、色、舌、脉)五辨”与“脏腑辨证”相结合进行综合分析的,于肝病临证心得为:审乏力症状,辨湿热、气郁、化火、痰凝血瘀;分肝区疼痛性质,辨湿热、气郁、化火、血瘀,或病性属火属热属湿属虚。脘腹胀满,究因气、因瘀、因水;析肿大肝脏质地,辨属“癖”属“积”属“癥”;看黄疸色泽,辨湿重于热或热重于湿,或瘀血久留,或邪毒内陷;查舌、诊脉、观神、望眼、看爪、综辨病情寒热虚实及预后。

康老在肝病辨证论治方面有:疏肝理气和清热利湿并用,清热泄火兼防伤阴,扶正辨别脏腑兼祛痰瘀之邪等特点。

鉴于病毒性肝病存在气机郁结和湿热积滞者互相关联,气机郁结促使湿热积滞的形成,而湿热积滞又使气机更加郁结。故治疗上主张舒肝行气、清热利湿并行,根据证型进行调整,达到治气机郁结证,以舒肝行气为主,兼顾清热利湿,亦可收到预防气滞化火之功;治湿热积滞证,以清热利湿为主,兼顾舒肝行气,能达到肝胆气液宣通,使邪有出路而转愈的目的。

郁滞化火多见于肝病急重阶段的患者,虽有湿热积滞化火与气机郁结化火之分,同是肝火横逆,耗灼营阴,营耗损,肝火更横。故治肝火横逆为主者,先泄三焦肝胆火毒,清热解毒,兼顾养阴生津,减轻营阴的损耗,以防导致痰凝血瘀;治营阴耗损为主者,务在拯救受损的营阴,养阴生津,兼顾清热解毒,力求减少正气的损伤。

肝脾气虚、肝肾阴虚二证往往见于慢性肝病特别是肝硬化、肝癌患者,是正气虚损与痰凝血瘀标本夹杂,虚滞相兼的。耗气者多显肝脾气虚,伤阴者多见肝肾阴虚。痰凝血瘀物是正气虚损的病理产物,又可作为致病因子再加重肝脾肾气机受阻、升降失司,传化失常而正气更虚。这样相因演变、恶性循环乃至迁延不愈。故治二证,以正气虚损为主者,扶正固本,必须兼顾消痰化瘀;以痰凝血瘀为主者,消痰化瘀,必须兼顾扶正固本。

康良石教授主张因势利导、寓防于治,注意选方及戒忌等肝病治学经验与方法,是参以各家精华和临床心得之积累,从实践中得来,为临证之实用。康老对病毒性肝病分为七病论治,如在急性肝炎中栀子根汤系列方进行治疗,并提出防治肝炎向慢性发展的关键:伏邪不溃,重在清里解毒,以栀子根汤及早导邪从里清利;及时辩证治疗肝郁脾滞或肝郁化火二证,防治肝火日肆,耗劫营阴,阻断阴虚火旺恶性循环、熬痰铄瘀和及时兼顾或先处治发展中所发生的一些兼证等。

在肝病治疗中强调“两重视”“三早”以预防和治疗肝衰竭:对急性肝炎“限黄”重视清里驱邪,使邪热有所出路;慢性肝炎“瘀黄”重视扶正祛邪,阻断正虚邪实的恶性循环,防止向重型肝炎演变。当“急黄”迅速加深,须及早应用凉血救阴,清火解毒;在患者神志轻度异常时,须及早合并、连续、重用开窍醒神;稍觉有腹胀、尿少时,及早并用化瘀逐水,以延缓病势的急剧发展,防止神昏、臌胀等逆证的很快发生。

 康老在“疫毒病因”及“郁证病机”辨证的基础上,结合先贤方剂创新性地提出一系列方剂应用肝病临床,取得显著的疗效。其中独创的有代表性的是:栀子根汤系列方、大小芩连汤方、藿枳汤、臌胀方、复方紫珠草散系列等等。目前大多还在临床应用,此外康老对肝病的外治法和中医护理等做出完整总结。

康老在临床用药主张用药平和,药治食养相结合,形成了康氏肝病用药的特色。处方上擅用清热利湿之品,如绵茵陈,七寸金,白花蛇舌草,积雪草等,少用大寒苦寒之药;多用活血化瘀凉血之品,忌用破瘀破血之药;辨证使用扶正补益之品,慎用大热大补之味。此外康老本着 “验、廉、便”的原则,善于将地方草药融汇应用于临床,其中有代表性的有栀子根、白花蛇舌草、七寸金、紫珠草,菜豆壳,凤凰衣等,并且强调肝病治疗中食疗的应用,如新鲜金针菜煮汤或蛤蜊煮汤以辅助清热利湿退黄,四白(茯苓、莲子肉、芡实、山药)饴糖或四白猪胰汤以健脾利湿辅助治疗肝脾气虚的患者等。